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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者随缘    文 / 轩辕波 更新时间: 2013-01-23 20:33下载TXT - 下载ZIP - 下载RA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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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:来者随缘

乌圣连忙拿起霹雳锤而走,不想有信使前来传话,说外面有一个丐帮弟子带着一个尼姑求见聂瑛。众人都非常吃惊,既然是丐帮弟子为何不求见龙百石,而要求见聂瑛?那个尼姑又是什么人呢?众人连忙出去看。

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见到乌圣转身欲走。乌圣大吃一惊,因为那就是消失已久的古幽,连忙扔下霹雳锤,上前去抓住古幽。

古幽低着头,不敢正视乌圣,想甩开乌圣的手臂道:“你认错人了,请你放手。”

乌圣也不顾浑身脏兮兮的古幽,一把把她抓在怀里紧紧地抱住。古幽一介女流,乌圣又是天生神力,怎么能从乌圣的怀里逃脱呢?只顾骂道:“你这流氓,赶快放手。”

此时,王仁、聂瑛、龙百石三人从里面出来了。聂瑛一看到尼姑,激动不已,快步上前叫道:“娘,您消失了这么久,我和爹都找了你几年了,您怎么到这儿来了?我们正好有事情想问你啊。”

王仁大吃一惊道:“什么?瑛儿,她是你娘?”

聂瑛连忙把一旁的王仁拉过来道:“什么我娘,是你岳母,你还愣着干什么?”聂瑛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,乌圣和古幽也停止了嬉闹。

古幽挣脱乌圣,上前跟聂瑛道:“三……聂盟主,这位道姑是我在从辽东回来的路上碰见的,她说她认识你,让我带她来找你,真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令慈。”

道姑终于开口了,面无表情地双手作揖道:“阿弥陀佛,诸法空相,一切随缘,贫尼法号随缘。”

聂瑛在后面掐了一下王仁,跟他使眼色。王仁知道聂瑛的意思,连忙上前问候道:“小婿王仁拜见岳母大人。”

道姑又道:“阿弥陀佛,贫尼法号随缘,此次前来不是为了认亲,而是来化解一场冤孽。”

王仁连忙将随缘请入内堂叙话。

待奉茶结束之后,为了解开这尴尬的局面,聂瑛笑着跟随缘道:“娘,瑛儿有一个好消息要跟您说,您要当奶奶了。”

随缘又是作揖道:“施主,生殖繁衍乃万物得以存在之根本,没有好坏之说。”

听随缘这么说,王仁大吃一惊,心想:“自己有了孙子,还不高兴,这不是好消息吗?”

聂瑛很是失望,继续跟随缘道:“娘,这是王仁哥哥,他是您的女婿,对女儿我可好了。”不想随缘还是面无表情。

见场面如此尴尬,乌圣连忙带着古幽下去私聊了,百石也悄悄离开了。就在三人走了之后,随缘开口道:“阿弥陀佛,据贫尼所知,施主乃是未婚生子,将来孩子必然是要逢遭厄运的,还须潜心礼佛,多行善事,重善因,将来必有善报。”

王仁大惊,连忙跟随缘解释道:“岳母大人,您怎么能这么诅咒自己的外孙呢?我和瑛儿乃是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成亲的,当今武林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怎么是未婚生子?”

聂瑛连连称是,不想随缘又道:“据贫尼所知,当日王施主在弈然山庄向聂威贤施主许诺,在弈然山庄成亲,那么这在弈然山庄之外怎么能算呢?”

王仁的气真是不大一出出来,聂瑛也是非常惊讶,跪在随缘脚下道:“娘,我知道是女儿很不孝,没有能好好照顾你,害得您被三娘逼走了,您要怎么罚瑛儿都行,可是求您别生瑛儿的气了。”

王仁越听越生气,连忙扶起聂瑛,面无表情地跟随缘道:“岳母大人,我刚刚听你说你是来化解冤孽的,那有什么冤孽,请你赶快化解吧,我们还要对付入侵中原之贼。”

随缘从椅子上起身道:“好吧,既然贫尼不受欢迎,那么就先跟你们将一个故事吧。”王仁扶聂瑛坐下后,又跟随缘道:“那就请岳母大人赶快讲吧。”

随缘道:“早在二十年前,在契丹有一对非常恩爱的情侣,男的乃是当时英雄,智勇双全,是契丹的兵马大元帅耶律德光,女的乃是他手下大将夏来侯之女夏席妍,二人非常恩爱,有三生之约。可是后来,夏来侯想要谋反,一时不慎,消息泄露了出去,被耶律阿保机知道了。耶律阿保机下令将夏家满门抄斩。耶律德光正是当时的监斩官,由于他深爱着夏席妍,连夜帮助她脱逃,把她送到了中原。为了逃避契丹的耳目,夏席妍把名字改成了席嫣,可是,席嫣一人在中原无依无靠,几乎都快生存不下去了,无奈之下,只得在玉宇琼楼用下棋的方法招亲,当时的圣棋手聂威贤技压群雄,对席嫣更是一见钟情,把她娶走了。可是,就在拜堂之前,耶律德光化装成汉人找来了。二人见面之后,一时情难自控,做出了苟且之事。耶律德光想要把席嫣带走,可是却被聂威贤发现了。当时,聂威贤人多势众,把耶律德光赶跑了,抢下了席嫣,把她娶回家为妻。一年之后,耶律德光又来了,他找到了聂威贤,当着他摊牌,聂威贤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,甚为震惊,伤心欲绝,连忙追问席嫣所生的两个孪生姐妹究竟是谁的孩子,可是就连席嫣本人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到底是谁的。耶律德光说是他的,聂威贤说是他的,无奈之下,席嫣站出来说让他们俩一人一个,二人都不肯,可是席嫣以死相逼,耶律德光只好抱着小的一个走了,而将大的姐姐留在了弈然山庄。聂威贤对这件事情非常生气,一气之下,破坏祖训,纳了小妾。尽管如此,他内心也非常煎熬,从那以后,不再理会弈然山庄的任何事情,而席嫣也觉得对不起二人,剃度出家,常伴青灯古佛,所以,瑛儿……”

随缘靠着椅子开始哭起来了:“冤孽,一切都是冤孽啊。”

聂瑛也不愿相信随缘刚才所说的事情,哭着问道:“那我…我…我就是野种了,一个连自己的亲爹是谁都不能确认的野种,一个可能的契丹人、一个可能在对抗自己亲生父亲的人……”

聂瑛靠着王仁的肩膀大哭来了,王仁也甚为惊骇,一时无言以对。

随缘瘫坐在椅子上哭道:“所以,瑛儿,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都是我们上一辈的错啊,现在你正在全力对付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亲生父亲啊。”

王仁连忙怒斥道:“你就不要再说了,行不行啊?你们早在几十年以前就已经把一切弄好了,瑛儿是圣棋手的女儿,天和公主才是耶律德光的女儿,你现在说出来对谁有好处,只对耶律德光有好处,反而伤害了瑛儿,你这是何必呢?”

随缘哭着道:“我知道啊,可是要是瑛儿继续对抗耶律德光,而耶律德光恰好是她的生父的话,那可是天道难容啊,忤逆不孝啊!是要遭天谴的。”

聂瑛早就哭成一个泪人了:“你们都骗我,爹骗我,说我妹妹是他下棋的时候弄丢的,娘骗我,说我爹可能不是我爹,只有王仁哥哥不骗我,只有王仁哥哥……”

王仁连忙安慰聂瑛道:“瑛儿,你不要激动,这是上一辈的事情,与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聂瑛紧紧地抱着王仁哭的更厉害了:“王仁哥哥,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了……我没有爹了,没有娘了,只有你了,只有你……”

聂瑛太过伤心,晕了过去,王仁大惊,连忙叫军医前来诊治。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!

第25章:拜会故人

话说就在聂瑛百战百胜,用水火连攻,打得契丹节节败退之时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失踪已久,早已出嫁为尼的娘亲随缘来了,而且还说是要化解一段孽缘。在她细说之后,聂瑛才了解自己的身世,原来她爹很有可能是聂威贤,也很有可能是耶律德光。要是正如随缘所说,那么聂瑛现在对付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亲爹,是要遭受天谴的。聂瑛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晕了过去。王仁赶紧让军医检查了一番,才知是动了胎气,并无大碍。

却说乌圣见到古幽后,非常高兴,拉着古幽去了他的房间,可是古幽却还是不肯原谅乌圣,只是坐在一旁发呆,一言不发。

乌圣真是没有办法对付古幽,情急之下,问古幽道:“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啊?其实当时你也知道的,契丹入侵中原,兹事体大,要是不向中原人士通知的话,现在契丹早就已经把晋国石重贵给灭了。”古幽依然是一言不发,坐在床边发呆。

忽然间,乌圣又问道:“你扮成了丐帮弟子,是不是受了你师姐的影响,难道你也想像她一样,变成一个乞丐?可是你师姐人家有龙百石相伴,你就想这样,一辈子躲着我吗?”

古幽甚是生气,转过头来,盯着乌圣,哭起来道:“你以为我想穿着破破烂烂的臭衣服?难道你你身受重伤,我放心的下吗?实话跟你说吧,我见完我师父之后,当天就往回赶,想看看你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,可是路上碰到了随缘师太。她身体虚弱,一路之上走走停停,所以我就把她扔下了,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,结果在路上碰上丐帮的人马,要不是我混在他们之间,怎么能进城?结果在我来了之后,听说你这头蛮牛受伤了,而且昏迷不醒,你当然不知道是谁日夜不停的在暗中照顾你,还以为是你的三弟。”

乌圣大喜道:“什么?这些天你都一直陪在我身边?我说怎么每次醒来之后都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,就好像你就在我的屋子里一样。”

古幽继续哭道:“你可就没有你三弟那么聪明了,你也不想想,你伤的那么重,我怎么放心的下啊,反而是你这蛮牛,都这么多天了,对我不闻不问,真是太无情了,我恨死你了……”

乌圣连忙将古幽包在怀中,连忙道歉道:“古幽,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希望你原谅我,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,哪怕只是你的支持。男儿大丈夫,当为国尽忠,要是中原落入胡寇之手,我必然跟他斗争到底,至死方休。中原已经被东西瓜分,南北相割,七零八落,实在令人心寒,这算是家事吧。家事我管不了,也没有借口去官,然而,胡寇可恶至极,妄想瓜分我中原疆土,不但如此,契丹大军在附近烧杀抢掠,百姓怨声载道,难以度日。要是真的让他们打败石重贵,那么晋国疆土上生活的百姓将怎么活?师娘在飞剑崖活的好好的,你迟几天看她不行吗?”

古幽猛然抬起头道:“对呀,所以才说你无情吗。”

乌圣天生神力,可是神力惊人也不能让古幽转变态度,无奈之下,他灵机一动,眼神中露出了喜悦,又正色而道:“好,既然你说我无情,那就无情吧,我把你从飞剑崖带出来,却没有照顾好你,不过在大义面前,国事为重,我毫不后悔,改天我把你送回去,你还是去梅花崖吧。”

乌圣放开怀中的古幽,转过身子,拿起霹雳锤,离开了。

古幽非常生气,哭的更大声了:“你真是头牛,大笨牛,大蛮牛,连什么气话,什么是真话都分不出来,呜……”

古幽揉了揉眼睛,猛然抬起头,发现乌圣正站在门口傻笑道:“呵呵……你真是嘴硬啊,真要让我给你低头认罪吗?”

古幽起得转过头去。乌圣放下手中的霹雳锤,走了过来,坐在古幽身边,帮她擦干了眼泪道:“古幽,你别生气了,我还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嘴硬,下次我可不会再回来。”

古幽傻傻地笑了,露出酒窝道:“你敢有下次,我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
二人大笑,乌圣终于把古幽哄愿意了。

乌圣从古幽口中了解到,原来在耶律德光率大军开始攻晋的时候,古幽就准备赶回来帮助他,可是她在中途听说聂瑛一日之内三破契丹,于是缓了缓脚步,在客栈里休息了一晚。可是第二天上午,当她要再次起身的时候,认识了和她同路的随缘师太,于是二人结伴而行。可是随缘师太步伐很慢,远远跟不上古幽,无奈之下,古幽只得先到顿丘,等随缘来到顿丘之后,再引荐她见聂瑛,可是万万也没有想到,随缘居然是聂瑛的娘。

当天傍晚时分,聂瑛醒来了,而王仁坐在她的身旁自行疗伤。听到她醒来了,王仁连忙收了真气,走到聂瑛旁边关切地问道:“瑛儿,你最近连日操劳,还是好好休息吧,待会儿梁将军会让人把晚饭送过来的。”聂瑛又靠在王仁的胸膛上道:“王仁哥哥,我现在好难过啊,我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,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?假如说耶律德光不是我亲爹,那我就应该把他毁掉,因为是他害了我爹一生,但是,假如说……那么我就忤逆不孝,一定会遭到报应的。”

王仁连忙笑了笑安慰道:“瑛儿,我理解你现在的痛苦,我决定了,等你的身体复原之后,我马上带你离开这儿,咱们回双玄居。看到你最近如此操劳,又遇到这么多事情,我真的是心如刀绞,现在你又有了身孕,实在不宜再操劳了。”

聂瑛抬起头,望着王仁深邃的双目道:“恩,我好想离开这儿,看到你每天在外面杀敌受伤,我又如何受得了啊?既然十几年前已经解决了这件事情,那么我就是爹的女儿,天和就是耶律德光的女儿,我没有必要对他留情,他对我留手,恐怕也是师出无名。”

就在此时,梁被派人给二人送饭来了。王仁一看,全部是山珍海味,鸡鸭鱼肉,应有尽有,不由大惊道:“这梁将军是不是发财了,一顿饭居然这么丰盛,我大师兄孝敬我叔叔的菜也不过如此啊。”

送菜之人道:“王仁少侠、聂夫人,我家将军知道聂夫人怀有身孕,而王仁少侠你也有伤在身,特地吩咐我们准备的。”

二人吃着这梁被特意准备的食物,忽然间,聂瑛又想起了随缘师太,连忙跟王仁询问道:“王仁哥哥,我娘哪儿去了?她吃完饭了吗?”

王仁叹息道:“她在确定你平安无恙之后就离开了,我听她的口气很有可能是去找聂…天和了。”

聂瑛吃着晚饭,可是却始终心事重重的,忽然间,又向王仁询问道:“王仁哥哥,我想离开,不过在离开之前,我想见一见耶律德光和天和,毕竟一人是我妹妹,一人可能是我亲爹,我要和他去滴血验亲。”

王仁道:“在你晕过去的时候,随缘已经说了,当年已经验过了,可是你们姐妹俩的血和二人都相溶了,这种方法行不通,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判别出你们俩究竟是谁的女儿,不过,无论你是谁,都是王仁的妻子,一生的挚爱。”

聂瑛甜甜地笑了笑道:“这样也好,我也无牵无挂,天和是耶律德光之女,而我是聂威贤之女,不过我和天和还是姐妹。”

自从耶律德光上次又吃了败仗,而且廖先业、张冰、耶律城三人有被王仁杀了,损失相当惨重,不得已退兵三十里,避其锋芒。

第二天中午,耶律德光正在和郝一谋等人商量如何继续进军之计,忽然间,士兵来报,说有一位自称是随缘的师太求见天和公主。耶律德光也不知来者是何人,怕是晋国奸细,因此叫人先把随缘带到他的偏帐之中休息,那儿只有瓜果酒水等物,且离军机要处深远,可防万无一失。

耶律德光去见随缘,途中遇到了天和,而天和非常好奇,因此跟着他一块儿去到偏帐之中见这位随缘师太,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。

天和一见随缘,就认出了她,因为随缘曾经给她送了一串佛珠。耶律德光傻眼了,因为随缘就是曾经和他有三生之约的夏席妍。

随缘见到耶律德光和天和公主,倒也表现的十分震惊,并不是很惊奇,反而作揖道:“贫尼随缘向两位施主问安。”

耶律德光睁大眼睛,走上前去,抓住随缘的双臂道:“妍妹,你能不能别这么认真啊,我托人找了你十几年了,听说你削发为尼,当时我还不相信,没想到你…你这又是何苦呢?”

天和疑惑不解,在一旁问道:“父王,你们俩认识啊,这为师太曾经给我送了一串佛珠,说可以让菩萨常伴我左右,让我福寿永宁,原来你们俩也认识啊。”

耶律德光连忙跟随缘介绍道:“妍妹,这就是咱们的女儿天和,你看她长得和你多像啊。”

天和大吃一惊道:“什么?父王,你不要开玩笑了,你和述律太后跟我说过的,我娘早在十几年以前就去世了,为了保护你,被仇家傻死了,这件事情,在契丹境内时无人不晓,而且在南京以南还有一个忆妍园,说是为纪念我娘亲耳建造的,这又怎么可能?”

耶律德光连忙解释道:“天和,那是缪传,她真的是你亲娘亲,我不是跟你说过你娘是契丹人吗,她就是咱们契丹人。”

天和傻傻地走到随缘旁边,围绕着随缘看了看道:“咱们俩以前见过,你送了我一串佛珠,说是可以保我一生平安,难道说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是你女儿,所以才送我佛珠的?”

随缘叹息道:“阿弥陀佛,贫尼此次前来并非为了续前缘而来,一是为了确定两位施主平安无恙,二是为了化解一段孽缘,还请元帅尽快撤兵,不要骨肉相残了。”

天和不解地问道:“什么骨肉相残?你在说什么啊?”

耶律德光忽然间变得非常激动,连忙向随缘询问道:“你是不是说聂瑛和天和都是我的亲身女儿?”

随缘又作揖道:“施主,这段孽缘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肃清,天和是你的女儿,聂瑛是聂威贤的女儿,请你不要胡乱猜测,就连席嫣本人都不知道她们俩到底是谁的女儿,不过,假如说聂瑛真是你的女儿的话,那么不是骨肉相残吗?所以贫尼斗胆,请施主退兵,不要做这种有违伦常之事的天怒之举。”

耶律德光沉默了,好像非常失望。天和听得稀里糊涂的,不过听随缘之言,聂瑛很有可能是耶律德光之女。

随缘似乎是等不下去了,又跟耶律德光道:“贫尼言尽于此,就此告辞。”

随缘转身欲走,耶律德光连忙抓住随缘的手臂道:“妍妹,你真的这么无情吗?想当年,咱们两个可是有三生之约,就算你真的把我忘了,天和可是你的女儿啊。”

随缘的右臂从耶律德光的手中划出,又作揖道:“请施主自重,那个深爱着你的夏席妍早在几十年以前就已经死了,十八年以前,席嫣也死了。出家之人,四大皆空,何来儿女之说?贫尼就此告辞,施主多行善事,菩萨自然会保佑你们的。”

听随缘这么说,耶律德光当时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。天和连忙叫军医前来诊治,随缘却只是站在一旁道:“天和施主,聂瑛是你姐姐,你们俩还需相亲相爱,贫尼言尽于此,告辞。”

天和确定耶律德光平安无恙之后,立刻追了出去,不过随缘早就没有了踪影。

此时,郝一谋和弯刀王等人找来了,看到耶律德光正在偏帐之中休息,不忍打扰,因此,跟天和道:“公主,我们现在已经损失惨重,因此,在我们商议之下,决定今天晚上去城中杀一番。”天和听了,大吃一惊,训斥郝一谋道:“军师,你是不是嫌前几次我们损失的人马不够多啊,上次你让苗青等人去开城门,差点全军覆没,你还想再入城?一切听候我父王定夺。”

不想郝一谋自信满满地笑道:“哈哈,公主,郝某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,据咱们的探子报告,入木三分、银锤麒麟、龙百石都在集中在西门,不但如此,上次廖先业、张冰、耶律城三人虽然死了,可是这三人联手的魔心煞手将王仁的护体真气打了一个措手不及,王仁又被白眉天师所伤,现在他已经不足为患,至于银锤麒麟,我要让他成为第二个典韦,而龙百石顽石一个,激将之法,必可除之。因此,公主,我们已经是稳操胜券,还请你素素定夺。”

天和听了之后,连忙追问道:“你是说王仁受了很严重的伤,那么聂瑛呢?”郝一谋沉默了。

弯刀王接道:“公主,我们已经商量好了,今天晚上由我和我师父、镔铁七鹰带领百名契丹最厉害的武士从东门潜入,然后兵分两路,我和我师父去西门除掉王仁、聂瑛、乌圣、龙百石等人,由镔铁七鹰将顿丘的粮草全部焚烧,到时候看他们还靠什么守城。”

天和灵机一动,训斥几人道:“你们不知道我父王惜才如命吗?王仁和聂瑛不能杀,把他们抓回来就行了,如果到时候还不肯归降再杀也不迟。”

郝一谋笑道:“郝某知道公主的意思,您就放心吧,聂瑛擅长用火,今晚我就如法炮制,让顿丘城里面也变成一片火海。”

第26章:偷鸡蚀米

天和回到了营帐之中,却始终睡不着,闭上眼睛之后,满脑子都是王仁在战场上奋勇作战的影子,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又想到白眉天师和弯刀王要去顿丘城中,怕王仁和聂瑛有危险,因此跟着白眉天师等人一块儿二入顿丘城。

当天晚上,景勋居然无缘无故来找乌圣去喝酒,说是见乌圣天生神力,想拜乌圣为师。乌圣听景勋说他有从皇宫中拿出来的十五年的女儿红,便忍不住了想去品尝一下。古幽是再怎么拦也拦不住,连忙找到了王仁和聂瑛二人。

王仁听说景勋请乌圣喝酒,当时就感觉到不对劲。不想聂瑛却问道:“王仁哥哥,你可知道契丹最近的状况,都已经这么多天了,还没有他们的消息,这出奇的平静到底意味着什么?”

王仁恍然大悟道:“你是说景勋和契丹串通,想在今晚攻城?”

聂瑛叹息道:“哎……我现在也说不准,不过,有备无患,还是赶快通知窦、梁二人,让他们在城门附近埋伏弓弩手,在城中各个角落安排伏兵,伏兵全都配上长枪,若真有敌兵来犯,先用长枪刺破弯刀。”

古幽连忙问道:“三妹,那照你这们说,景勋会不会今天想要设计陷害乌圣大哥?”

王仁道:“这还用说吗?黄鼠狼给鸡拜年,我看你赶快去暗中保护二哥吧,瑛儿现在有身孕,我不方便离开,要是景勋真敢害二哥,直接把他杀了,景延广如果把我激怒了,我让他断子绝孙。”

王仁跟梁被和窦援二人说完之后,二人立刻去安排。结果,就在快要布置完毕的时候,有一拨黑衣人出现在了东门。窦援率兵暗中观察,不想黑衣人大队朝屯粮之地而去,剩下的一些身手敏捷的高手朝西门而去。窦援大惊,连忙率兵前去追击那些朝屯粮之所而去的黑衣人。

另外的十几个人马又分成了两路,一拨朝景勋宴请乌圣的玉女林而去,另一拨朝王仁和聂瑛的暂居之所而去。

聂瑛和王仁正在下棋,忽然间,王仁听到物外有呼吸吐纳之声,越来越近,连忙用护体真气护住全身,附到聂瑛耳边道:“瑛儿,有客人来了。”

忽然间,一人扑窗而入,偷袭王仁。王仁轻甩手臂,将棋盘上的棋子朝黑衣人抛了过去。黑衣人连忙闪躲,轻轻落地。

王仁依然稳坐如佛,大笑道:“弯刀王,你既然来了,就用真面目示人吧,外面还有三个人,相信一个是白眉天师,另外两个武功平平,何不现身相见啊?”

弯刀王大惊道:“王仁,你明明身受重伤,怎么还这么厉害?我师父的步伐你都能够听的到。”

王仁得以地笑道:“哈哈……你们这些蠢货,元坤神功面前还有更多让你们吃惊的。”

白眉天师、郝一谋、天和走了进来,可是天和没有敢将蒙在脸上的面罩拿下来。

郝一谋笑道:“哈哈,原来你就入木三分王仁,今日一见,果真是气宇轩昂,面对强敌,还镇定自若,佩服!不过即使你武功再高,也难敌白眉天师和弯刀王的联手,况且你身边还有一个怀孕的妻子要保护,你还不赶快束手就擒,否则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。”

王仁冷冷地笑了笑又怒斥道:“如果你们以为有景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八蛋帮你们,而贸然来跟我挑衅,那你们真是大错特错了,实话跟你们说吧,现在城中到处都是士兵,景勋早就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了,今天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。”

白眉天师咳嗽了几声道:“王仁,人人都知道你和聂瑛诡计多端,今天休要在此胡说八道。”

就在此时,一支箭射来,从郝一谋的后背穿入,前胸穿出,正中其心脏。天和大惊,吓得大叫了一声,暴露了她的身份。

梁被从后面迂回过来大骂道:“你们今天自投罗网,一个也别想或者出城,可笑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早就上当了。”弯刀王信以为真,以为是景勋出卖了他们,不由大怒道:“景扶小儿,居然敢耍我们,我现在就去杀了他。”说完,纵身而去。

王仁问白眉天师道:“前辈,如果你认为你现在可以打败我的话,尽管放马过来。”梁被拉起满弓瞄准了白眉天师。

白眉天师咳嗽了几声笑道:“王仁,老夫要走,千军万马之中,也是易如反掌。今日,你有伤在身,老夫也不想以大欺小上、趁人之危。这样吧,七日之后,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,我再来找你,咱们俩一较高下,来将当年的第三场比武结束,看看老夫神功盖世,还是元坤神功更加精妙。不过,你要是输了,就把右手食指砍下来。”

聂瑛反问道:“天师,要是你输了又当如何啊?”

白眉天师干脆地道:“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”

聂瑛笑了笑道:“你死了,对我们有任何好处吗?我看这样吧,你如果输了,马上返回契丹,永远不要再涉足中原。”白眉天师一口答应了。

聂瑛知道不敢摘下面罩的黑衣人就是天和公主,有意将她留下来,姐妹两人谈心叙旧,因此附在王仁耳边轻声说了说,当然,王仁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。

白眉天师欲带着天和而去,不想王仁又在其身后道:“前辈,这位天和公主乃是我妻子的妹妹,七日之后你再带她回去吧,你就放心吧,我们会照看好她的。”

天和大吃一惊,原来自己的身份早就被看穿了,缓缓地摘下面罩道:“对呀,天师,你还是先回去吧,就跟我父王说,我在跟姐姐叙旧,七日之后再回去。”

白眉天师连转过身来,对这天和道:“不行,要是主公怪罪下来,我就等不到和王仁交手了。”

不想天和又道:“天师,你都一大把年纪了,还这么嗦,你就跟我父王说,我跟聂瑛在一块儿,他自然理解的。”白眉天师只得退下了。

就在白眉天师刚跨出门槛的时候,弯刀王提着景勋的人头来了。聂瑛吓了一大跳,连忙闭着钻进王仁的怀里。天和吓得跑了过来。王仁看着血淋淋的头颅,真是毛骨悚然。

白眉天师带着弯刀王走了,约定七日之后再战。

却说另一拨人马准被先去把顿丘的屯粮之所烧掉,可是走着走着,忽然间,喊声大作,无数拿着长枪的晋兵从各个巷口杀将而出。契丹兵是偷入城中,准备烧掉晋军粮草,因此拿的都是一些携带方便的断刀之类的,这遇上拿着长枪的晋军在兵器上就输了一大截。晋军二话不说,冲上前去,将这些偷入城中的契丹武士全部刺死了。

白眉天师和弯刀王前脚刚走,古幽就慌慌张张地跑来了。

王仁连忙向她询问乌圣的情况道:“二哥现在怎么样啊,刚才弯刀王没有为难他?”

不想古幽道:“刚才我正在暗中探察,可是忽然间一个瘦骨如柴、拿着弯刀的人影闪过,将景勋的头颅割掉了,那人还想向乌圣大哥下手,好在我们俩联手把他打跑了,可是忽然间,乌圣大哥就醉的不省人事了。他千杯不醉,不过,今天真是有点奇怪。”

王仁连忙让梁将军把乌圣从玉女林里抬回来,可是即使内功到了他的体内,将他体内的酒全部逼出,可是他依然是不省人事,就连军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。

就在此时,窦援大喜而归。

窦援一进来就大笑道:“哈哈……王仁、聂盟主,你们真是神机妙算,今天晚上,杀的可真是痛快,没有一条漏网之鱼,哈哈……”

忽然间,窦援注意到他们都愁容满面,又看乌圣醉倒在地,连忙问道:“这乌圣兄弟是怎么回事啊?前几天我们整个城楼的将士和他拼酒量,可是别他灌倒了一大片,今天怎么醉了啊?”

古幽跟窦援说了详细的情况之后,窦援大惊道:“糟了,他肯定是被景勋下药了,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醉仙散。”

几人压根儿就没有听说过什么醉仙散,连忙向窦援询问道:“窦将军,这醉仙散是什么东西,为何连元坤神功都无法将其逼出?”

“据说,这醉仙散是从醉仙果中精炼而成的,平常人吃了,有益无害,但是练武之人吃了,只要稍微运功行气,就会一醉三年。当年在湖北有一胖子曾经误食了醉仙散,人们以为他死了,就把他埋了,然而,在三年之后,听人说醉仙散可以使人一醉三年,因此连忙将坟墓挖开,结果却惊奇的发现那人活的好好的,只不过,从一个大胖子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之人,真是好比杜康造酒醉了刘伶三年整,因此也有人将醉仙散称为醉刘伶。”

既然如此,到底有没有解救之法,我们下回见!

第27章:回首向来萧瑟处,既是风雨既是情(上)

话说乌圣酒虫作怪,不小心中了景勋的着,喝下了参有名叫醉刘伶的酒,为了打跑弯刀王,强行运功,一醉不醒。窦援对江湖各种奇闻异事甚是了解,猜到乌圣可能是喝了掺有醉仙散的酒。

众人听了之后,真是不敢相信世间居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,个个都目瞪口呆。若如此,那么不是意味着乌圣的三年光影就要在床上度过了吗?古幽连忙向窦援询问解救之法,不过,窦援虽然听过这样的事情,可是却不是神仙下凡,解救之法还真是不知。

王仁尝试着用元坤神功将他体内的酒气逼出,可是逼出了所有的酒,乌圣却还是和原来一样,可是没有丝毫反应。忽然间,天和在一旁道:“既然拿个拿刀的将军说只对练武之人起作用,那么把他的武功废了不就好了吗?”

古幽大惊道:“什么?练武之人的武功废了,那还不如杀了他呢,况且他现在酩酊大醉,要是武功废了也还是没有醒过来,那该如何是好啊?”

无奈之下,众人围着桌子发呆。忽然之间,聂瑛跟王仁道:“王仁哥哥,你还记不记得有人曾经跟你提亲啊?”

王仁顿时特别尴尬,不想天和抢着他道:“哇,姐夫,没有想到你还挺风流的,姐姐是你的原配夫人吗?你外面还有多少女人?”

王仁想起了琼儿姑娘,恍然大悟道:“对呀,唐门四老钻研各种奇花异草,说不定他们还真有办法。”

古幽连忙站起来道:“好,事不宜迟,我马上去找唐门四老,乌圣哥总不能像个活死人似的醉三年吧。”

王仁笑道:“二嫂,难道你忘了大哥和灵鲜就在蜀中吗?我飞鸽传书通知大哥,让他问问唐门四老,要是有解醉之法通知我就行了,如果没有,也省得到处奔波了。”

古幽想了想,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。王仁连忙写了一封书信,让去蜀中找狄夫人化解冤仇的乌狂问问唐门四老,看他们是否有解救醉仙散的方法。

次日晌午,王仁依然赖在床上,忽然间,聂瑛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,把他硬是拉了起来道:“王仁哥哥,赶快起床,快点啊,景延光来了。”

王仁猛然想起了景勋之死,连忙起身,出去查看。

景延广并未入座,反而穿着盔甲,拿着宝刀在门口立着,见到王仁终于出来了,转过身来,上前大骂道:“王仁,昨晚你二哥约我儿子景勋去饮酒,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?”

王仁刚刚起床,睡眼惺忪,看着景延光全副武装,带着士兵在外面蓄势待发,甚是随意地道:“你说景勋,死了,昨天晚上被弯刀王杀了,尸首应该还在玉女林吧,可怜了他,死后连个全尸也没有,比景为更惨。”

听王仁的话,景延广当时就晕了过去。王仁看他连连丧子,也的确可怜,过去给他输送了一股真气,将他救醒了,不过,他还是一言不发,眼神里充满了愤怒。王仁连忙让景延广随身士兵把他抬回去。

就在此时,天和穿着聂瑛的衣服出现在王仁面前,把王仁叫了一声王仁哥哥。王仁差点儿愣住了,后退到椅子上坐下来,啃着桌上的苹果道:“天和,你这是怎么回事?是不是想穿着瑛儿的衣服冒充她?”

天和撅着嘴道:“姐夫,你是怎么知道?我穿着姐姐的衣服,就连我自己都难以分辨。”

王仁笑道:“你姐姐号称神鬼莫测机,面相之上,尽显神秘之色,这也就罢了,可是我跟你说了多少遍,你和你姐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,两种人,但凡是认识你们俩的人都能轻易分辨,况且我还是你姐夫。”

此时,百石吵吵嚷嚷着进来了:“王仁……我听说乌圣喝醉了,是不是啊?”

王仁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放了下来,揉了揉睡眼起身道:“龙长老,大清早的,我去补个回笼觉,你先去练功吧,待会儿再找你打架。”

百石连忙过去拉住王仁道:“王仁,一年之计在于晨,你别睡了,乌圣的事情先不说,要打架的话现在就打。”

王仁想摆脱百石,再去睡一会儿,可是百石缠着他,根本没有办法,忽然间,看到旁边的天和,连忙跟百石道:“百石大哥,就让天和先陪你吧,我真是太困了,她们姐妹俩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,昨晚天快亮了才睡。”说完,王仁连忙闪走了。

天和跟百石说了说昨晚发生的事情,百石也非常吃惊,真没有想到世间居然有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,决定亲自去看看乌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。

他亲自去找乌圣,刚刚绕过到后院,就闻到非常浓烈的酒气,先是惊叹道:“这酒气这么重,即使乌圣是不醉酒仙,想要立于不醉之地,也难啊!”

百石看完之后,虽然他自信四象无极功可以将血液与体内毒素分离,可是乌圣的体内的毒素早就被王仁逼得干干净净,他现在的情况就好比被自己的体内的鲜血毒晕了一般,也是无计可施!奥妙无穷的四象无极功在乌圣体内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。

王仁刚想睡下,不想窦援又找来了。王仁听闻窦援来了,以为契丹又有新的动作,倒也不敢怠慢,连忙又起身去见他。

“窦将军为何来的这么急,难道说契丹大军又来攻城了?”

窦援道:“不是契丹大军攻城,而是耶律德光派信使前来送行,约你和聂盟主姐妹两人于三日之后在顿丘以北的望月亭一会。”

王仁、聂瑛纷纷大吃一惊,不知耶律德光到底有何目的,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。

聂瑛连忙问道:“信使还说什么了没有?”

窦援道:“哦,信使还说,耶律德光早就想跟你们二人好好叙叙,至少算是跟自己的对手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,希望双方都不要提及任何与国事有关的事情。”

王仁一口答应道:“好!窦将军,麻烦你跟信使说,就说三天以后,望月亭中,我们夫妇必定准时赴约。”

窦援大惊道:“什么?王仁侠士,你不是开玩笑的吧。现在两国之间势如水火,我看耶律德光不可信!”

王仁笑道:“呵呵,窦将军,你就放心吧,就凭耶律德光这句‘跟自己的对手心平气和地谈一谈’,我当他是一条英雄好汉,岂能不去赴约?若然避而不去,不仅是对对手的藐视,更是对我中原豪杰的侮辱。忆昔日,关公还单刀赴会,难道今天,我号称天下第一的不败高手王仁,还不敢空身赴约?”

窦援只好按照王仁的要求去回复信使。

聂瑛跟天和说了关于以前的耶律德光、夏席妍、聂威贤三人之间的种种恩怨。天和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决定找耶律德光当面问清楚,而王仁也不加阻拦,准备看着天和安全出城,找耶律德光问清楚,这样也好验证一下随缘之言的真相。

就在天和刚要出门的时候,窦援又带着随缘来了。聂瑛、天和纷纷眼前一亮。

聂瑛连忙跑过去道:“娘,您上次走的那么急,女儿都没有跟你好好叙叙……”

不等聂瑛说完,随缘就打断了她,双手作揖道:“阿弥陀佛,贫尼二访几位施主,还是为了原来的事情。贫尼听说你们要和耶律德光在三日之后于望月亭会面,这正是千古良机,贫尼自当尽心尽力,为席嫣施主化解这场孽缘。”

自从聂瑛见过随缘之后,聂瑛终日闷闷不乐,跟王仁讲述着在她小时候,和席嫣发生的种种事情。王仁知道聂瑛的心事,一直在苦思冥想,想要让倔强的随缘能够再以一个娘亲的身份出现在聂瑛面前,此次随缘又来了,他当然会抓住机会。

王仁从一旁走过来笑着道:“随缘师太,你的消息可真灵啊,真是有菩萨附体,看来是曾经的席嫣让你如此关心她们姐妹二人的吧。”

随缘面无表情地道:“阿弥陀佛,施主,菩萨救助世人,全是出于慈悲于庶民万物之心,贫尼自当膜拜,待贫尼真能大爱无疆的时候,无欲无求,无人无我的时候,自当羽化,务须施主劳心。”

王仁又道:“那么随缘师太现在应该是存有私心了,换句话说,你就是席嫣了,如此虚伪,岂不是侮辱了佛之本性,玷污了菩萨清誉?不知席嫣是为了避世,还是真的为了秉承佛之本性,才看破红尘,遁入空门的?如果是为了逃避什么,那么除了没有济世,反而伤害了您的亲人,这又是何必呢?”

随缘不语,王仁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神,心想:“看来随缘师太果然不是四大皆空,让瑛儿再次得到自己的母亲,并不是一件难事,看我王仁如何攻心为上。”

不想聂瑛在一旁掐了掐王仁,在一旁低声道:“王仁哥哥,那是我娘,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?席…那是我娘的俗名,你怎么能直呼其名呢?”

天和在一旁傻傻地看着,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随缘。随缘看着聂瑛和天和手拉手,甚是高兴,开怀而言:“二位施主现在如此相亲相爱,相信席嫣看到了也会感觉到非常欣慰的。”

不想王仁不听聂瑛的话,反而又把随缘的话题拉过来道:“随缘师太,到底是席嫣高兴还是你高兴啊?席嫣早就在十八年前就已经脱离尘世了,你怎么能知道十八年前的人是怎么想的?就算你真的对夏席妍、席嫣了如指掌,可是王仁却觉得你连自己都不了解,要是你了解你的内心深处的话,那么你应该知道现在你看到瑛儿姐妹二人相认,和睦相处,是多么的激动,多么的高兴,刻骨铭心的亲情是无法抑制的。”

看来随缘真不是四大皆空,听王仁这么说,顿时变得非常激动:“是的,我了解席嫣胜于指掌,现在我也真的很高兴、不过那是替席嫣高兴,与贫尼一点关系也没有。夏席妍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,席嫣在十几年前也死了。”

聂瑛似乎真的生气了,平时,根本舍不得动王仁,可是此次却使劲的用右手捏他的后背,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。

王仁挪开步子,转到旁边,左手还摸着自己的后背,右手随意下垂,尴尬地笑了笑又道:“哈哈,师太,王仁听闻出家之人四大皆空,没有七情六欲,可是你现在为何一而再、再而三的跟王仁一较长短,你明明还是席嫣,难道削了发、穿上广袖就是随缘了,那么天下的光头还都是出家之人了。你明明一直惦念着瑛儿,可是为什么留下她一个人,让她从下没有得到过娘的呵护;让聂庄主终日以棋为伍,借棋消愁,让瑛儿孤苦伶仃,任人欺凌;就连最疼瑛儿的哥哥,也被王延政害死了。你说,你还这么自私,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选择逃避,选择离开瑛儿,选择伤害自己最亲的人。”

王仁不顾聂瑛的阻止,边躲边道。渐渐地,随缘的表情变了,忽然间,又放声大嚎,蹲倒在地上道:“是我错了,是我错了,一切都是我的错,王仁说的对,我当初的确没有考虑你们,只想着让自己的良心得以安慰,所以我才将你们姐妹二人分开,一个交给耶律德光,一个交给聂威贤,我竟然丝毫没有考虑过你们啊。”

聂瑛看到席嫣如此伤心,连忙上前抱住席嫣也起了来了:“娘,您没有错,您才是真正受苦的人,你内心的煎熬女儿完全理解,我们怎么会怪你?”

聂瑛回过头跟天和示意,不过天和还是傻傻地站在一旁,目光呆滞,神情恍惚,没有丝毫反应。

随缘看了看天和道:“天和,王仁说的不错,是娘错了,娘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了红尘,抛弃了你们,瑛儿就在我身边,可是我没有尽过一天为娘之责,只顾空守青灯古佛。你父王带走了你,你连对娘的回忆都没有,我更对不起你。娘错了,如果可能的话,我会用有限的生命陪着你们姐妹俩,哪怕是尽一天做母亲的责任。”

王仁连忙在天和身后把她轻轻一推,推到了随缘的怀里,母女三人抱成一团,哭成一片,王仁也甚是羡慕。

三日之后,王仁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,而与以往不同的是,这天早上,他起得比往常要早多了。

王仁让聂瑛穿好钱央所赠的宝衣,以防出现什么变数。他刚要带着聂瑛和天和二人而去,不想随缘叫住他道:“王仁,假如耶律德光真的是要跟你们谈论这几十年之内的事情的话,那么有我在一旁的话,大家也能够把这件事情很好的说清楚,不是吗?就让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。”

王仁心底里就不喜欢席嫣这个人,总觉得有她在身边,自己浑身就不舒服,也不知道究竟是带着她还是不带

不想天和在一旁道:“好吧,父王、娘、姐姐、姐夫,今天咱们欢聚一堂,真是大团圆啊。”

聂瑛也道:“好吧,娘了解一切是非曲直,要是我爹在这儿的话,就更好了,那么我们今天当着大家的面,把话说清楚,看看到底能不能查出谁才是我们的亲生父亲。能查出的话固然好,要是查不出,咱们也以后不会再拖泥带水。”

无奈之下,王仁只得让随缘一块儿去,不想景延广和石重贵又带人来了。

景延广挡在最前大骂道:“王仁,你一连杀死了我的两个儿子,还让我儿景勋身首异处,头颅至今没有寻回,现在又私通敌寇,出卖中原,证据确凿,看你今天如何抵赖?”

王仁不理他们,扶着聂瑛上了玄武流星。景延广更加生气了,在一旁下令道:“来人,把他们给我抓起来,胆敢反抗,格杀勿论。”

王仁大怒,转过脸来,怒斥景延广道:“人言老狗,你简直是不可理喻,再若胡闹,我让你断子绝孙。”

景延广又怒斥道:“王仁,你已经杀了我两个儿子了,我要是再容忍你,那么过两天,你还不是在晋国无法无天了?现在,你最好束手就擒,否则,万一弓弓箭手伤到了聂瑛,那么大家的损失都大了,还有那个天和公主,现在乔装成汉人,在顿丘城内,这分明就是奸细的行为,你还敢否认?”

王仁勃然大怒,提起臂膀,欲杀景延广,梁被连忙跑上前,挡在景延光面前跟王仁道:“王仁少侠,你现在要是相信我的话,就赶快走吧,这儿出了任何事情都由我挡着。”

王仁绕过梁被,反而来到石重贵面前道:“石敬瑭的儿子没有当成皇帝,反而是他的侄子成为了一国之主,据我猜测,这是因为景延广功不可没,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?你要是再跟着他胡闹,别怪我无情。”

石重贵一下子脸色变得煞白,目光呆滞,傻傻地站在原地,一言不发。

王仁不理会景延广,上了玄武流星,回过头来跟梁被和窦援道:“梁将军、窦将军,我现在去说服耶律德光退兵,让百石大哥和古幽好生照看好我二哥,同时还要防止契丹利用这个机会偷袭攻城,让百石大哥在城外布下疑阵,以防敌兵偷袭。”说完,四人向城外望月亭慢驰而去。

景延广欲追,石重贵连忙阻止道:“亚父,还是别追了,王仁的武功天下无双,你这些人不是去送死吗?万一契丹兵真的再攻晋国的话,王仁还是大有用处,为令公子报仇也不一定要在此时啊,你就先忍一忍吧。”

景延广不听石重贵的,反而从梁被手中抢下弓箭,搭箭上弦,朝王仁射去。王仁和聂瑛共骑玄武流星,听到耳边嗖声闪过,想要闪躲,可是自己若闪开,那么中箭的就是聂瑛,要是带着聂瑛一块儿离开玄武流星,她现在怀有身孕,万一出现什么事情,那该如何是好。想到这儿,见已经从他的左臂穿过。众人无不大惊。

王仁停下玄武流星,从玄武流星上面跳下来,咬住自己的嘴唇,拔出箭矢,朝景延广走了过去。景延广连忙下令捕杀王仁等人,其心腹纷纷举起宝刀,跑上前来。

王仁被射穿了左臂,已经是怒火中烧,现在又有景延光的奴才厮杀上前,勃然大怒,嘬住占满他的鲜血的箭矢,将三阴经脉的力道都灌入其身,顿时,箭矢一分为三。

王仁在箭矢的尾部打出重掌,本分开的三根箭支立即朝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了过去,穿透了三拨人马臂膀,扎进了景延广的胸膛。

这正是举一反三功的招式,难道说他连白眉天师的举一反三功也学会了?

石重贵连忙下令将景延光带下去医治。

王仁走到窦援旁边道:“窦将军,把你的酒囊给我。”

聂瑛也下马跑过来,帮王仁包扎伤口。王仁饮下一口酒之后,将酒倒在伤口上,涂上了古幽从辽东带来的白药,竟然而不红面不赤。

众人目睹了王仁的神勇,看他的左臂都被射穿了,居然还谈笑自若,由衷佩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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